LILIAN與翔翔

再上柴山〜認識領角鴞的家 文\楊娉育

你看過一群完全不認識、大人小孩都有，178個人可以在一聲令下「安靜！慢慢躺下來」，幾乎寂靜無聲地在大馬路邊躺了下來！這群等待夜間小精靈〜領角鴞出現的人，霎時都化身成領角鴞眼中一塊塊無害的木頭，躺在那兒！大家都在等待，等待遠處林間小精靈的聲音。

3月5日柴山會專題演講，我們悠哉地前往南壽山。「這次演講人數應該不至於太多啦！都辦過一次了，更何況這次柴山會很低調呢！」我猜測說。「不一定喔，鳥會與濕盟都傳開了。」敏敏覺得人數會比上次多。「不會啦！打電話來問這個活動的沒有很多，應該還好啦！上次接近100人，這次頂多就是這個人數。」璧芬如斯覺得。當我們三人到了現場，啊…這…不會吧？我傻眼了！偌大的涼亭塞滿了人。講師劉育宗到了也看傻了，人這麼多可怎麼演講。在涼亭裡，朱哥算了一下人頭，外頭塞不進來的不算，竟有190人左右。「200個超過！」朱哥說。

不用麥克風、不點電燈，與森林一同沉浸在黑夜中！這是當初這場演講堅持的原則。「這次我們得低調一點，要強調領角鴞賴以生存的家〜柴山森林自然多樣的可貴！」跟劉育宗老師幾次在電話中不斷溝通。如今該怎麼去掌控場面？小朋友佔了三分之一，吵的很呢！劉老師輕輕說：「娉育，沒關係，前往第一個觀察點，我會告訴大家，如果小朋友無法安靜的，就先行離開！」約30分鐘的基礎知識與態度的介紹後，離開涼亭時我看到有人離開了。文泉跳上桌子，維持秩序與告知注意事項。行進當中，多虧夥伴們幫忙看前看後的。



「心中沒有森林，領角鴞是不會出現的！」劉育宗老師輕輕說著。「躺下、安靜！就像在你的家一樣，輕鬆地躺在哪，聆聽夜晚的聲音。」然後，窸窸窣窣地大家一一臥倒，安靜無聲地…，小孩也躺下無聲地望著夜空。不久，由後方傳來一聲「勿」！來了！是領角鴞公鳥的叫聲。

劉老師輕聲算著角鴞傳音的頻率。一、二、…五，他手勢一比，領角鴞隨即出聲「勿」！再數到七，角鴞又出一聲；又從一數到九，林中再傳一聲「勿」！挺神奇的！沒多久，「來了！」劉育宗探照燈往左上方一照，一隻領角鴞正在樹枝上往下好奇地瞧著。儘管另一邊人已經輕聲跑來，仍驚動了牠，飛走了！「啊…」人群在嘆息中回去繼續躺好，然後等待。

等待中，我從外圍往那一頭瞧！嗯，那畫面很像一塊塊木頭，更像…「一具具整齊羅列路旁的屍體！」我輕聲對夥伴說。「阿就像角鴞獵食分解後遺留的獵物殘塊！」鳥人如斯形容。我們開始回想剛剛在涼亭看到的角鴞獵補鼠類，只取頭部食用，留下一具具無頭身軀的畫面。嗯…對照這如今這畫面，還挺像的！「來了！」劉老師探照燈往右上方一照…，竟是一隻母領角鴞帶著雛鳥！這讓劉老師好訝異。

他沒料到這個區域的領角鴞偷跑在12月先行繁殖，領角鴞的繁殖期是3月開始。他說，這段時間絕對不再來此區域調查，這會暴露雛鳥的蹤跡。還有，這個星期之後，所有領角鴞相關的演講全部暫停！

這次演講，有諸多小插曲；久違不見的會員也出現了。人手多就有人可幫忙，例如照相自然不用我們來；還有管秩序、維持安全的，當然也有人會出手。例如許多人就不知道當大家正在「挺屍」的時候，一隻南蛇不知輕重地要爬過來呢！阿慶、文泉、明墻忙著過去讓蛇不要往馬路爬，當然，要照相才是重點。而這一次也目睹家長為了幫小孩收集資料，猛翻拍老師照片的畫面，也沒問老師可不可以就拿著相機猛拍！尊重別人的智慧財產是基本的認知；所謂言教身教，這般的教育方式著實可議。